1897年的法国庄园,晨露沾湿了女仆安卡的裙摆。她捧着刚采摘的玫瑰穿过长廊,在转角遇见正在弹钢琴的玛德琳小姐。十五岁少女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颤抖,琴声里藏着只有安卡能听懂的秘密。当一战征兵令撕碎1914年的夏天,这段跨越阶层的禁忌之恋,终将在战火与偏见中化作褪色的玫瑰标本。
晨露与琴声的密语
安卡总在黎明前擦拭楼梯扶手,这样就能听见晨光穿透彩窗时,玛德琳赤脚踩过羊毛地毯的声响。小姐把诗集藏在《圣经》封皮下,女仆的围裙口袋里永远备着止血的纱布——贵族少女练琴时总被琴弦割破手指。她们用抹布擦拭血迹的姿势,像在共同完成某种隐秘的仪式。
阁楼里的蝴蝶标本
顶楼废弃的育儿室成了她们的秘密花园。玛德琳教安卡辨认拉丁文诗行时,常被窗外突然飞进的夜蛾惊得扑进对方怀里。安卡把晒干的薰衣草缝进小姐的枕套,那些紫色花瓣在月光下像凝固的泪滴。当管家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,相扣的十指会立即松开,但残留的温度久久灼烧着掌心。
征兵令上的墨渍
1914年8月的某个午后,庄园主用拆信刀划开征兵令的火漆。安卡看见墨水在羊皮纸上晕开成黑蔷薇的形状,玛德琳的兄长们即将奔赴马恩河战场。那天夜里,小姐把安卡反锁在衣帽间,隔着满柜的鲸骨裙撑低声说:"父亲要把我许配给炮兵中尉。"
最后一只知更鸟
前线传来第一次伤亡消息时,庄园的喷水池结了冰。安卡在结霜的玻璃上画了只知更鸟,玛德琳却用体温融化了那个图案。出征前的少爷们带走了所有马车,没人注意到粮仓角落的干草堆里,两条珍珠项链正紧紧缠绕在一起,像绞死的白蛇。
褪色的玫瑰书签
战争结束那年,安卡在小姐的嫁妆箱底发现一朵压干的玫瑰。花瓣间夹着半页乐谱,那是她们初见时玛德琳弹错的章节。庄园新来的女仆们传说,每当暴雨倾盆时,顶楼总会传来双人舞的脚步声,但推开门只能看见雨水正冲洗着窗棂上的铁锈,像永远流不尽的鲜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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