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莫笑家父非等闲》资源简介
村里人都说家父是个闷葫芦,三棍子打不出个响。他总蹲在田埂上抽烟,灰布褂子沾着泥点子,活像根老树桩。去年夏天暴雨冲垮灌溉渠,他裹着塑料布在泥水里泡了三天两夜,回来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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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人都说家父是个闷葫芦,三棍子打不出个响。他总蹲在田埂上抽烟,灰布褂子沾着泥点子,活像根老树桩。去年夏天暴雨冲垮灌溉渠,他裹着塑料布在泥水里泡了三天两夜,回来时老寒腿疼得直打颤,却还惦记着西头王婶家的茄子地。
沉默的农技员
三十年前村里闹稻瘟,家家户户蹲在地头哭。当时刚当上农技员的家父,半夜举着煤油灯在田里转悠,发现是灌溉水带了病菌。他带着人挖隔离沟,把自家准备盖房用的石灰全撒进稻田。秋收时亩产反比往年多两成,可他的白衬衫早被药水烧成了渔网。

菜园里的经济学
河滩那片荒地长满芦苇,家父一撅头一撅头垦出半亩菜园。夏天傍晚总见他猫着腰往各家门口放菜篮子,西葫芦带着露水,茄子紫得发亮。有次我撞见他给五保户张爷送西红柿,老头嘟囔"又吃不完",他搓着皴裂的手笑:"您腌着,冬天就粥。"
渠水里的年轮
去年那场暴雨来得邪乎,村东灌溉渠决了口子,混着碎石的泥浆往稻田里灌。家父抄起铁锨就往雨里冲,后来村支书说看见他跪在渠底用背堵缺口。等水退了,他两条腿泡得发白,却摸出皱巴巴的烟盒跟人开玩笑:"这下可省了买膏药钱。"
如今家父依旧蹲在门口磨镰刀,裤腿卷得一边高一边低。村里人路过时会顺手往他兜里塞个苹果,他照例闷头"嗯"一声。只有我知道,他半夜总偷偷起来给膝盖贴膏药,塑料纸撕得哗啦响,像在跟年轻时的自己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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